香榧的故事,
千年成树,三年成果,
时间不会辜负所有的等待。
……
- 诸暨 · 香榧 -
一粒香榧的故事
蔡蔡
“大伙儿要吃香榧嘛?”
这话问出的下一秒,
一票同事就把我围得水泄不通,
连平时最嫌麻烦的那位也会抓上一把。
捏住香榧两头,用力一按,果壳就裂开了。
一大箱子香榧,一两天就被消灭干净,
这是我来上海之后每年都会发生的一幕。
我叫蔡蔡,浙江诸暨某个山里长大的女娃子,从小住在一片原始森林公园里,那里长满了千年的香榧树。
每年到了香榧成熟的季节,满山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种特别的香味。
我的榧农父亲总会把最好的香榧留给我,身边的同事也有了机会可以尝尝我家乡的味道。
听说过香榧的,没听过的,从前吃过的,没吃过的,总之大伙儿都对这并不常见的坚果印象满分。
但在得知眼前这些果仁是从千年的古树上摘下来的时候……大伙儿都惊呆了。
传说中的西施故里,是我的家乡。
虽早已不见溪边浣纱女的踪迹,
但山里的千年香榧林,
依旧一年年的挂满了古早而纯粹的香榧子。
小时候只要爷爷上山捡香榧,我就会像个跟屁虫一样紧紧跟着。
因为天气一好,爷爷会挑着担子去镇上赶集,得来卖香榧的钱,去换我喜欢的麦芽糖和酥饼。
后来念书、工作,离开了家乡,去到了上海。大城市里没有了熟悉的气味,也很难在吃到小时候的香榧味道。
乡愁乡愁,愁的就是这一口吧。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,当年漫山遍野根本没人稀罕的香榧,现在竟然是最昂贵的零嘴。
小时候的我和姐姐,站在一棵千岁香榧树下
可某个小长假,
回到家乡的山头转悠了一圈,
我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记忆里那望不到边的香榧古树林,
现在竟然缩小了一圈又一圈。
我问早已是国家二级林业技师的父亲,怎么才短短几年,能活过千年的树,说倒就倒了。
父亲望着天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原来除了雷雨、台风等自然灾害、天敌白蚁的侵蚀,农户为了增产多卖两个钱,而任性施放的化肥,让土地根本承受不住。
“都是被逼的没办法了,”父亲说。香榧售价明明很高,但真正到榧农手上根本没几个钱。经销商还不识货,更为了利润乱掺入陈年的香榧混着卖,让大伙本来就没剩多少的印象,变得更差了些。
我不知道在这样下去,祖辈赖以生存的香榧林还会存在多久,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吃不到家乡香榧的那一天。
望着眼前已经成熟的果子,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。大山养育了我,这次换我让它重生。
于是回上海之后,我辞去了设计师的工作,回到了家乡,一头扎进了香榧林里。每天背着小背篓,抗把铁揪,在林子里穿来穿去。
学的要快一点,再多学一点,这样才能保护它们更久一点。
“摘果子千万要小心,别碰掉了小的。”
父亲仔细的叮嘱着,
因为香榧子三年才能成熟,
所以树上挂满了“三代同堂”。
敲不得,摇不了,
只能一颗颗仔细的摘下放进背篓。
不仅要顾着脚下的梯子,
还要盯着手里,
没个把小时就累的我直不起腰来。
榧农采摘时的场景
可一看到背篓里一粒粒碧绿的果实,
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。
不过摘完果子只是个开始。
先要让它发酵一个月,
不然果仁会很苦涩。
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后面学控温,
他却说:“我也不知道温度是几度啊”
也是了,靠天吃饭,
拼的都是几十年的摸索出来的经验,
我还嫩着呢!
好歹去果皮我还是会的,
拿把小平刀,捏紧香榧,刀尖轻轻地打个弯,
深了会伤到果实,浅了又去不干净皮,
可圆滚滚的小绿球哪有那么听话,
一次下来也不记得划伤多少次手指头。
然后是洗香香,
均匀的摊在席子上,
在手工捡出那些品味不好的香榧子。
洗完香香还要来个日光浴,
力道不能太重,
要用木质的钉耙轻柔均匀地铺开。
炉灶里的火滋啦滋啦,
已经烧的很旺,等很久了;
“炒的太嫩它容易磕牙,焦了吧嘴里会发苦”
父亲一边翻炒一边告诉我小窍门。
不香不脆的香榧子,又怎么吃呢。
可我轻易是不敢尝试的,
别说掌握不好火候,
这小胳膊小腿的铲不了几下就不行了。
香味很快就溢满整间了屋子,用”双炒法“纯手工炒制的香榧子,外壳极薄,果仁黄亮,清甜松脆还不腻。
看着一颗颗往下滚的小家伙,我的内心是说不出的激动。
顾不上烫,赶紧剥一颗塞进嘴里。呐,这就对了嘛,就是小时候父亲炒的味道。
而想要留住这味道,
光靠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。
我想让大家一起来守护,
这片赖以生存的香榧古树林。
翻过几座山头,挨家挨户的去拜访老前辈。叶子什么时候绿,果子几成熟,连有机肥里鸡鸭粪的比例是多少都像刻在了他们的心里。
可不是嘛,围着一棵树忙活了半辈子,又怎么会轻易忘记,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懂香榧树的脾气了。
说干就干,我们选了第一批香榧古树作为实验对象。每天扛把锄头在树林间,弯腰锄草,一担一担地挑有机肥上山。
累到晚上回家倒头就是呼呼大睡,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。
“一起干,踏实!”大伙儿乐呵呵地说。
香榧果子的好自然不必说,可是,我还给想给它们穿上更优雅的“衣服”——于是,我的设计老本行出场了。
让没落的香榧文化,有一个新的打开方式,于是就有了香榧品牌“梢SHAO”。
设计不仅仅是提高视觉形象方面的调性,
更多是用设计师的敏锐去发掘产品本身的美,
以及蕴含其中的灵魂。
我和插画师Lemon合作,
画了香榧树叶的线条插画,
来传递森林与时光的质感。
用传统纸包的方式与时尚线条的融合,
来碰撞出独特的香榧新魅力。
经过我设计后的香榧子产品
作为大山的孩子,我真真真正地希望家乡的美味能够被更多人知道,被更多人喜爱,也让千年古树香榧获得新的希望,所以我发起了这次众筹。
或许真有那么一天,
林子变得更大,
香榧子的香味
也会从山里飘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每件事都尽全力,
接下来的都交给时间,
人生不也是这样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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